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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‧【心理證照】被精神病亂象多 該治的不治 | 2011-06-03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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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大陸屢有正常人因社會或家庭糾紛被送入精神病院，「被精神病」威脅個人安全；諷刺的是，大陸各類精神病患逾1億人，重性精神病患超過1600萬人，卻有70%得不到治療，造成「該治療的進不去，不該進去的卻被強制收治」的亂象。
《新京報》報導，專家認為，精神病收治亂局肇因地方法規及現行法律設計缺陷，無精神衛生方面立法規範，及長期經費投入不足等。
南京市六合法院城東法庭5月12日開庭審理楊某殺人案。被害人是楊某的嬸嬸。去年7月間，楊某收看《非誠勿擾》電視節目，覺得美女都在勾引他。他當時覺得母親不是母親，於是去看個究竟，結果母親嚇得往外跑，他拿起菜刀就追。追到堂叔家門口，看到嬸嬸覺得像是20歲女子，心想「到底是鬼還是那24個美女？」接著毆打、刀砍，致嬸嬸死亡。事發後，精神病司法鑑定顯示，楊某屬短暫性精神障礙，作案時無刑事責任能力。
徐武被精神病成熱點
今年4月下旬，武漢前武鋼第二職工醫院精神科一名精神病患徐武，逃出醫院試圖證明自己沒病；4月27日，徐武在廣州被武漢警方強行帶走的「徐武被精神病」事件，成為輿論熱點。
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、精神衛生立法研究者劉白駒認為，「該治療的進不去，不該進去的卻被強制收治」，亂象主因立法滯後和相關法律有缺陷。
去年7月3日，吉林梨樹縣農民白小濤殺死患精神病的妻子劉影。白小濤稱，劉影十多年來花費巨大但病情未好轉，病發時會拿刀砍人，曾多次舉起兒子要摔死。當天劉影起來燒衣服，他一狠心用繩子勒死她。
北京地平線律師事務所律師黃雪濤指出，「他們如果及早得到（入院）治療，或許能避免悲劇的發生。」
平均發病率是世界2倍
大陸衛生部公布註冊精神科醫師共1萬6383名，平均每10萬人有1.26名醫師，全球平均數字是3.96名。據世衛組織資料，中國精神病發病率占所有疾病發病率總數20%，是世界平均發病率的2倍。
與高發病率、低治療率形成對比的是經費投入過少。在精神衛生防治體系完善的國家，精神衛生投入占衛生總投入比例約為20%，大陸僅1%。
廣東精神衛生研究所所長賈福軍09年表示，廣東精神病患者1500萬，其中150萬是重性，住院治療只占2至3成。要解決精神病患者看病問題，廣東需在3至5年內投入30億（人民幣，下同），但每年實際投入只有1500萬。
大陸全國人大教科文衛委員會委員、國務院參事馬力指出，世界上有3/4的國家已有精神衛生立法，非洲一些落後國家59%也已立法。大陸自1985年就啟動相關立法，但種種因素使精神衛生立法進展緩慢。
相關法規26年出不來
2009年，精神衛生法徵求意見稿終於出台，並列入當年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規畫。輿論曾預計「年內通過」，如今2年過去，仍無通過的跡象。
劉白駒指出，精神衛生法26年難產的重要原因，就是難以規定國家在救助精神障礙患者的責任和力度。早期因國力不足，但隨著經濟發展，這已不是難題。精神衛生法第三次徵求意見稿明確政府在精神衛生防治的責任，特別是對經濟困難的精神障礙患者救助，「這是很大的進步」。
專家認為，對於精神病患者的收治，現行法律中的制度設計也有缺陷。廣東化州市的劉亞林是精神分裂症患者，至今已3人命喪其手。2009年以前，他先後將2個老人殺害分屍，被捕後因其精神分裂症獲釋。警方將其交由53歲的哥哥看管。2009年，劉哥哥在海口將他丟下。同年9月初，劉亞林在海口將8歲的女童殺害碎屍，警方又將劉交由其兄，要求寫下保證書嚴加看管。
劉白駒認為對具有殺人、傷害、放火、強姦等嚴重危害行為的精神病人，應一律由政府強制醫療，他建議刑法做相應修改。
治療應遵循自願原則
此外，黃雪濤說，近年來頻繁出現的「被精神病」案例，都是濫用「非自願住院治療」。劉白駒說，精神障礙治療應遵循自願原則，在特別情況下，可實施非自願住院治療，這是各國精神衛生法的共同態度。但必須依法進行，精神衛生法應當明確規定標準、程序和社會監督、司法救濟管道。
劉白駒表示，缺乏有效制約和監督後果是，精神病院和家庭的「權力」都很大，一旦精神病院把關不嚴，或與某一方家庭成員串通，會造成精神正常者遭非法拘禁的後果。
制訂中的精神衛生法，對於「救護性非自願住院治療」將作何規定，劉白駒坦言，「爭議不小，懸而未決」。
長期以來，大陸精神醫療界認為「救護性」是單純醫學問題，不涉及法律上人身自由問題，無須執行法律上關於保護人身自由的原則和規定。但法學界則認為「救護性」也是強制性的，構成對人身自由的限制甚至剝奪，而且可能被濫用，須由法律規範。
資料來源：2011-06-01/旺報/記者陳秀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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